就樹洞裡的洞。
美劇Blacklist第四集的同人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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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明將至
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這種感覺了。
被填滿其實也還算不賴。
Hector Lorca緩慢地支起有些鈍痛的腰，感受到身體內部一陣一陣地抽疼。
室內的空氣已經完全冷卻──於是Lorca再度鑽回被子裡，被子蓬鬆暖熱地包裹住全身。
怪。
真的怪透了。
平常一人睡空蕩的床鋪上面有了別人，就覺得很擠。
還是個貨真價實的FBI探員。全裸。
Lorca扯了扯嘴角，擠到了探員的身邊──Ressler探員的體溫跟氣味意外地讓人覺得安心。平常他對FBI這種生物是採取狩獵的態度，高度戒備，但......昏迷的FBI？倒是可以提供點安全感。
前幾分鐘還活蹦亂跳的Donald Ressler探員，現在喪失知覺，一動也不動地癱倒在床上──老實說Lorca不太確定這個藥物是否太過猛烈，畢竟效果良好也代表著風險很大。如果劑量失誤，他可能會一覺不醒。
Ressler探員白皙臉頰上透著血色，亞麻金色的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淡色的陰影，呼吸緩慢而均勻，甚至連經常皺起的眉頭、緊閉的嘴唇都舒緩地放鬆──看起來是沒什麼問題，就怕他醒來得太早了。現在最明智的做法只有兩種，一，宰了探員，放把火把這裡燒個精光；二，把痕跡都處理掉，換個安全屋。
但Lorca選了第三種作法：繼續賴床。
先前連日的奔波累積了不少壓力，Lorca實在不想放棄這間秘密別墅，可既然被找到了，也只能換地方了......如果要放棄這個地方，至少讓他再貪睡個一兩小時吧。
很瘋狂，不過他願意嘗試一下──而且他真的累了，需要小睡一下。
Lorca悄悄地鑽到Ressler的胸口，胸口淡色的毛髮又細又軟，搔著臉頰。Lorca當Ressler是枕頭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側躺了下去。
隔著皮膚、肋骨......Lorca側耳就可以聽見穩定規律的心跳聲。
深吸了一口氣，聞慣的香皂味道，混和著探員的薄汗與體味，盈滿鼻腔。身體居然微微地發熱而放鬆，Lorca嘲笑自己這種近乎發情的反應，倦怠感跟一波波的餘韻像潮水一樣拍打著他的身體。如果Ressler的手臂能環繞在身上的話，應該會更溫暖。不過就別奢望了，只是個枕頭，別期待過高。Lorca閉上了眼睛。
Lorca覺得自己被吻了。
當他再度睜開眼睛時，驚訝自己在這種狀況下能睡兩三個小時。做了一個夢，被親吻的夢境。夢境通常很淺薄，像肥皂泡一樣醒來就破了，消失無蹤，但這次的夢，被吻的觸感鮮明地像是真的一樣。Lorca猛然坐起身，驚喘。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跟Ressler根本像極親暱的愛侶那樣相擁而眠──他還真是個不錯的抱枕，既溫暖又結實，富有彈性。
不過再怎麼喜歡都帶不走，也不屬於他。
這次Lorca非常乾脆地翻身下床，隨手替Ressler拉上棉被。
Lorca穿上乾淨的內衣褲、襯衫、長褲、襪子，甚至開始繫領帶，他開門，門外左右的保鑣立刻站起身，等待他的吩咐。
『去弄套他穿得下的衣服跟鞋子來，新的。』
『是，老闆。』
『卡爾洛斯、』
『是？』
『我餓了，我要早餐。要有鬆餅淋上蜂蜜，跟炒蛋的那種。』Lorca一面跟手上的領結奮戰，一面點餐。
『老闆，我做菜很糟糕......』男人有些苦惱地回答。
『我要兩顆蛋。』Lorca把粉色的領帶繫好，開始尋找綁頭髮的工具，完全不理會部下的苦惱。『快去。附帶一提，我們天亮就走，跟其他人說。叫約書亞進來把房間弄乾淨。』
『是，老闆！』
一切極有效率地地在四十分鐘之內弄好。
姑且不論成果。
房間裡所有東西都被擦得乾乾淨淨，垃圾、文件、雜物都被送去花園裡放把火燒了，而卡爾洛斯也端出了他很彆腳的早餐，戰戰兢兢地放在窗邊的小桌上。Lorca只是坐在那邊望著窗外深藍而虛無的景色，拿著雪茄，但沒有點上。
『老闆、這不好吃......』卡爾洛斯的耳朵都紅了，但還是把盤子放在Lorca面前。『真的。』
Lorca最後還是把雪茄跟打火機收了起來，放回自己的內袋裡，把視線轉移到那盤看起來挺慘的食物上。『沒關係。』Lorca揮揮手，示意卡爾洛斯可以出去了。
卡爾洛斯沒有說謊，他煎的火腿勉強可以吃，麵包是現成的也還好，但鬆餅不知為何乾乾的還有點焦，而加了墨西哥辣醬的炒蛋簡直就是一場災難。
他才吃了一兩口就決定還是算了。
留給探員好了。
Lorca已經懶得擦拭留有自己指紋的叉子跟湯匙，反正他不認為Ressler會靠這種線索來追查他──有他的指紋又如何？當太陽升起時，Hector Lorca就不再存在了。
更何況他不認為Ressler會願意報告長官他睡了毒梟這件事──其實是探員被毒梟給睡了，這算不上什麼光彩事吧？頂多只能算是探員自己的執念，以及非正式的私人搜查。
Lorca拿了支筆，在紙巾上漫無目的地書寫，發呆了一陣子之後在墊著餐具的薄紙上寫了句話，紙巾則是揉成一團放進自己的口袋裡。
走到床邊，Donald Ressler特別探員似乎睡得太好了，非常不真實──Lorca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會把他弄死──這種無謂的擔心讓Lorca覺得很煩躁且可笑，於是他撥了一通電話──當然，他確認過線路是乾淨的，也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。
『喂，Mr........』對方似乎沒打算叫他的名字，不論新與舊。即使創造新身分的人是他。
「是你告訴FBI──Ressler探員我在哪的嗎？RED。」Lorca冷冷地問。
『怎麼可能。我已經提醒過他不要那麼堅持要找你了──我的信譽絕對優先，即使我知道你在哪裡，我也不會告訴他。怎麼，Donald Ressler特別探員還活著嗎？』
「你說呢？」Lorca輕哼了聲，「信譽，哼、好個信譽啊。」瞥了一眼Ressler緊閉的眼睛，Lorca忍不住伸手撫摸探員的睡亂的瀏海，額頭，輕觸睫毛、鼻樑，與嘴唇。
『如果他讓你不高興，我很抱歉──雖然我不必為他跟你道歉，反正人在你手上當然是隨你處置。還有事嗎？現在可是凌晨......五點多了。唷，還真早。』
「托你的福，睡得很好。那麼就這樣了。」Lorca惡狠狠地掛斷電話，「狡猾的老狐狸。」Lorca輕聲抱怨。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是RED放了條線，讓Ressler探員去抓──他自然是不需要管Ressler的死活，把FBI光明正大地丟來毒梟的居所，RED又不會有罪惡感。
遠處霧濛濛的天邊滲出一絲鮮紅與橙黃，逐漸擴散......天要亮了。窗台上擺飾的玻璃瓶以及陶瓷聖母像在淡金的光輝下，折射著柔和的光線。
也代表著他即將要放棄這裡的一切，包括──
Lorca隨意地撫摸了下床上Ressler的頭髮，還有微溫的臉頰，探員的睡臉讓他看起來不那麼嚴肅、更加柔軟、而且性感，不過已經沒時間享用了。
不想說再見。
也應該不需要再見了吧？
Lorca抽回了手，離開了房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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腦洞在我兩餐內關上了，算是滿快的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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